闹春有三种境界:
第一种:对男女关系分外向往,无端端脸泛桃花,眉梢眼角都是春意,仿佛回到初恋,间歇性失去理智。暂时没有伴侣的人表现为极度烦躁和绝望;
第二种:发花痴。春风一熏骨头就酥,急不可耐地跑到户外,第一个发骚换春装,对一切娇嫩的颜色爱不释手,衣服,饰物,胭脂水粉……
第三种就是——并发性自恋狂引起的患得患失,惶恐不安春光不过是药引子,潜伏在我们身体里的自恋情意结被无限催化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把自己过去的照片拿出来翻看,唏嘘一番,象过生日一样,需要烈酒压惊,才能正视青春消逝的残酷事实。昨天忙着去剪头,失心疯了似的絮絮要求着:走青春路线啊,怎么天真可爱怎么来,先照着年轻15岁去吧。剃头师傅晓明很镇静:“行,那你眼神可得跟上啊。”是啊,化一个粉嫩的春妆还难不倒我们,修补我们千疮百孔长老茧的心灵才是当务之急。
这个春天我们都开始爱许巍,象小时候喜欢罗大佑一样,“道一声别离忍不住想要轻轻的抱一抱你”,当年听《告别的年代》,以为一个转身,就轻易化为一个美丽的背影,把青春都永恒的定了格。谁想到还有今天的尴尬。因为许巍,我们恢复了在路上听mp3的习惯。从来不想从技术角度去评论他的音乐,在路上听《曾经的你》,象大学时期在星期天晚上骑车回学校,多少年来第一次,前尘往事,好与不好,忽然间涌上胸膛。许巍长的不好看,有点象当年班里的落后男同学,有点讨人嫌,假装不耐烦女生,最后目送自己最心爱的姑娘被班上最帅的男同学的带走。一定要等碰了壁才会觉得他们亲切。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心里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个人,当初的那些事,只记得自己当年那样的真心实意过,还是什么都没得到,都不知哪里来那么多的力气。
是这样的不甘心啊。
那天有人跟我说,索爱出了款新手机,性能超强。我问:“强在哪里?”他说:“这个手机啊,能当鼠标使!”我想不通:“为什么要拿手机当鼠标呢?那鼠标干嘛用?”马上想起《国产零零漆》,周星弛煞有介事地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件一件的特务道具:表面上看它是一只风筒,其实它是一个须刨;表面上看它是一只鞋,其实它是一只风筒……原来不是笑话。我觉得科技发展到现在,有点匪夷所思。多少聪明才智,都浪费在这些花哨无用的道具上。猛一听很fancy,其实毫无价值。不过是由于新奇,买来玩一阵,很快也就丢开手。手机的用处无外是随时随地通话,大容量的电话簿很重要,蓝牙和红外也属必须。其他的功能全应该是赠品,一部手机,同时又是电脑,游戏机,mp3,照相机,收录机……也许以后还可以变身为须刨和风筒。并没有人研究通话质量如何能更好,怎样更易携带,甚至外形更加坚固美观。我恶毒地猜想,不断添加功能,也许是最省力的捷径,就象二流的时装设计师,无法做出完美烫贴的款式和版型,只得往衣服上加皱褶,蝴蝶结,飘带,大花……弥补缺陷,转移观众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