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签名CD啦

小贪是个长情的粉丝,虽然许巍已经堕落为装逼犯最爱,并且近排的造型越来越像个中年妇女,她仍然买了许巍的新专辑《爱如少年》。

昨天我给她看许巍新专辑签售会的照片,我说:“你看你们许老师多瘦啊,那小肩膀窄的,我给他件儿衣服准穿不了。”小贪看了一眼说:“穿不了穿不了!差远了。”

然后她发现卓越上有卖许老师签名专辑的,于是征求我的意见:“我要不要来一张呢?”我说算了吧,你都买了专辑了,囤那多多熬着吃啊?小贪说:“我可以把我原来那张给你嘛。”——丫一贯就是这么干的,有时候姐妹情深地送我一个眼影盘子,然后搓着手眉花眼笑地说:这下可以买新的了,我就剩5个盘子了……

我说:“好吧,那你也给我签上名。签你的啊!别签许巍的。”我这么说也是有典故的:上大学的时候,崔健有一次带着乐队上我们学校踢足球去,那时候他虽然已经基本从摇滚舞台上退下来了,还是十分有号召力。踢完球男生们蜂拥上去让他签名。有个同学挤不进去,递了个本子给前排的同学:“哥们,帮我签一个!”那哥们不假思索地大笔一挥把自己的名字签上了。

这下我们就都有签名CD啦。我嘱咐小贪:“你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写上:爱如少年,赠给永远的少女王愉快。”

讨厌一个人要让他知道

《THERE WILL BE BLOOD》里,男主角说:“我讨厌大多数的人,我总是能看到人性坏的一面。我讨厌他们。我使劲挣钱,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够远远儿地躲开他们……”

我们知道这个电影是关于美国石油大亨的史诗,知道他贪婪、残暴、自私。电影还试图反应十九世纪初美国西部经济发展大潮中资本的原始积累与宗教信仰之间的冲突。丹尼尔戴刘易斯的演技很好,这个贪婪的老头子最后差不多疯了,众叛亲离地佝偻在保龄球室的硬地板上酗酒,但是当彬彬有礼纤尘不染一枚小卫生球儿一样的牧师前来跟他谈生意的时候,他艰难地坐起来,用鸡爪一样的手指从盘子里拣肉吃,要多清醒有多清醒地羞辱他。他恨上帝吗?不见得。在他眼里一切都是个笑话,为了做生意他不得不面带微笑地与人打交道,这些年来他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已经堆积到了顶点。

我不至于像他那么愤世嫉俗,也没有那个资格。不过有时候我也对人充满厌恶。人性丑恶吗?自私、贪婪、懦弱、内心深处经常闪过一丝幽暗的念头,要用学习了多少年的文化和教养克制着不让它生根发芽。但这有什么要紧的,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人,也吃饭也出恭,毛孔里每天生产出无数的秽物,要早晚几次奋力洗刷才能保持清洁,你怎么居然就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通体雪白的纯洁小人儿呢?天使是性无能的你知道吗?

装装装,为什么就那么爱装。假装自己生活得特别好,假装自己道德高尚。每次看到我博客上那些假仁假义自以为是的留言:什么四川地震她哭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啊,什么艳照教坏小朋友啊,你怎么看不到她眼里的纯真啊,什么你应该晒自己照片做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我就一阵一阵地犯恶心。但是我还得忍着,因为我很虚伪,我竭力地想做一个风度翩翩的人,不愿意和她们拧成一团在地上扭打。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是兵,跟伪秀才对骂起来只有倒地喷血的份儿。

我想如果我的心态像后妈一样强大健康,该高兴高兴,该骂人骂人,我大概也不会这么讨厌人。我记得我还没上学的时候,有次大人带来一个亲戚还是邻居家的姐姐跟我玩儿,我凝视了她一会儿,真诚地说:“你怎么长的那么难看啊。” 时隔多年想起这回事,我都恨不能穿越回去给自己嘴上贴个创可贴。后来可不这么傻了,多讨厌一个人,也学会跟他微笑、吃饭、开会、聊天……也许就是这样,才堆积出深深的厌恶。

我最近开始讨厌的人是许巍。继陈升、黄耀明、林一峰、陈绮贞之后他俨然成了装逼犯最爱。现在除了喝茶念佛之外大概已经不干别的了。前年在他演唱会上,嘉宾陈绮贞出场的时候在下面很没礼貌地起哄的就有我一个。原来你们把一副死不了活不成的样子捏着嗓子唱歌就叫知性么?而不是矫情?(我想起一个专柜小姐拿着粉红色和橘黄色唇膏跟我推销:一个呢,就年轻一点。另一个就知性一点。)我恨铁不成钢地说,不玩摇滚是可以的,咱非要跟文青儿们一起混么?

那天跟人聊天,我说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说我听许巍了。对方说:xuwei变了,变的xuwei了。

许巍粉丝见面会

小贪是许老师的低级粉丝。做不到二十四孝就罢了,她连杨丽娟那样的无敌粉丝梦没做过一个。我很看不过眼,所以每隔几个月就帮她梦见一回许巍,并且在各种不靠谱场景下穷凶极恶地帮她要签名,醒来后跑到小贪面前去邀功——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小贪每次都说:谢谢您,Y老师,您对我真好。不过您稍微有点太不靠谱了。。。

大概最近受杨丽娟启发,前两天我又做了一个超级毛毛虫的梦:梦里我是国内一个二级城市三流大学的学生,校方请了许老师来讲课,在中学教室那么大的一个会议室里,下面零星坐着蛋散三五只(但我的斜后方竟然坐着Bono Vox 同学)。

因为人实在少,所以轮得到我上讲台和许老师说话,我先与他搭讪:Bono也来了,您看见了吗?许老师茫然地说:谁?我不认识。一边接过我手中的圆珠笔,尚未签名,先动了贪心(你瞧许老师这出息):这笔真不错嘿,我拿走得了。我这天天给人签字的,就缺一支顺手的笔!

我在梦里居然还有点舍不得(你再瞧我这点出息),那是一只多用圆珠笔,包括红、绿、蓝三个颜色的圆珠笔、铅笔、以及palm笔——我鸡贼地想了半天才勉强答应,顺便提出要求:许老师,我们小贪特别喜欢您,她今天没在,您得答应我去见她一面。

许老师一贯慈祥温暖地笑着说:没问题,你还不知道哇?我每月12号都定期在建外SOHO举办粉丝见面会,去那儿候着,一准儿能逮到我。

这回可好了,小贪也不用特意去,随便翘会儿班,过个马路就把许老师见了。我赶紧又敲钉脚砖,连恳求带吓唬地说:真的呀许老师,您可不兴骗我们的,如果到时候见不着您,我们小贪就学杨丽娟!

以上消息不靠谱,粉丝请勿当真,小贪除外。

跨年数起喷血事件 非关李宇春

这个事,我也琢磨了好几天了,一直犹豫着说是不说呢?因为实在是不愿意提及李宇春,人家那么红,一沾就变成是非。我又不恨她,真冤。比如:小贪为了堵许老师,守着电视看一晚上跨年演唱会,结果竟然走了宝,光听见了《北京一夜》。伊当然不舍得不与我共患难,满地打滚地求我也去见识下。我专登找来学习,并且在观摩过程中切实做到了:不哭,不吐,不愤怒。事实上,都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还诚意推荐给别人——揭发一下,泼墨就没有我厚道,她看的时候竟敢漫天喷血,也太不成样了,我根本懒得将她扶起来,更没应她要求喂参汤,只嘱咐她赶紧把电脑擦干净了 。

。。。所以,我对李宇春没有偏见,我甚至不看她的八卦。直至上星期那件事。

事关她代言的某国产品牌电脑,要拍一支广告。广告公司设计了一个京剧造型,不幸被李宇春拒绝,结果创意人员要漏夜改广告。那位著名广告策划人很不爽,又不好与客户争执,只好也往私家博客里喷血:劝明星少干草菅创意命的事

你可能只当一个新闻来看,但我却很有点兔死狐悲。虽然以往作为客户,咱们也没少草菅别人的创意——某香港销售同事曾在会议上激愤地说:市场部的工作就是被老板强奸,然后再去强奸别人——但那是咱们的特权啊,我们付钱,得享服务,就有权利挑剔。至于广告演员。。。客户不与广告公司合伙草菅他们,已算够体贴了。

我知道这广告策划人其实是想操客户的祖宗,只不过拿人钱手软,所以只好转骂李宇春。你看他反复地说:我那京剧造型怎么了?又不是不健康——跟代言人,根本不犯谈这些。不健康又怎么样,刘华收了钱,一样要抱着马桶亲。据说春哥嫌这广告毁自己形象了。爱惜羽毛是好的,可一旦收了钱,再难以清秀得起来。

一个同事有次说:他家某只产品,其实很适合用吴大维来做——但是倒贴钱也不敢请他,因为伊精力旺盛、主意多多,在拍摄现场总会节外生枝,影响制作进度——他也不过是有点碎嘴,已遭封杀。以前的公司在谢霆锋未大红的时候签下他,可算“平买“,但拍摄的时候已经身价不同,一纸合约缚住,不得不拨冗出来,但有时推托忙,就十分潦草。一次拍摄几款海报,预备作为奖品送给消费者,他小哥大概没有梳头洗脸就来了,拍出的照片有点三花脸,头发腻搭搭,我们拿到小样以后老大不满,倒不恨小谢,都埋怨那督场的品牌经理:这还不叉出去洗白白化个靓妆先?消费者才是花钱的大爷,得罪他事小,降了销量事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好可悲,什么纯真、气质、真爱。。。一概不懂appreciate,真正肯value的大概只有合同。因此一直不肯容忍婚外恋:婚姻也是契约的一种,不尊重感情可以,但至少也请履行合同吧?不然就得付代价。人间无真爱并不希奇,市场上若连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才真叫可悲。

最后又说回跨年演唱会:我从某处看见玉米幸福地说:跨年演唱会,得享春春雨露之余,亦看见许巍、朴树。。。我问小贪:您家的电视是在转播地球节目吗?为啥就您没看见许巍?泼墨的血迹还未干,她又喷了一地——你看,一地的血,其实都不关李宇春什么事。

清理门户

电脑硬盘不幸挂掉。重要数据虽然事先有备份,但是iTunes里80个G的音乐却丢了。那种惶恐,怎么说呢。。。简直象丢了一个装满心水化妆品的包。网络发达如今日,你也别以为什么东西都下载得到。这些音乐、中外歌曲(还有马三立父子与刘宝瑞的相声呢),日积月累,花了多少心思才凑到一起。有些根本不是down回来的,辛辛苦苦自小铺子淘了碟出来,一张一张转成mp3,因是盗版制作,网上碟库搜不到,要一首一首把歌名录入,打字员那样,埋头做了好些天,再也没有那样的耐心了。

网络下载时代,相比盗版CD时代,一切来得容易,也占不了多少内存,一个歌手、乐团,但凡有点好处,整套整套那样随手down下来,然后再也不删去。。。有时候打开iTunes看一下,惊讶自己这些年来,兴趣品位演化得多么繁杂——我竟然收藏有刘兄德华的全集,而且你知道,他们那时候,一年3张加两部精选remix那样的出专辑,自当下来,根本就没听过。

小时候爱英式摇滚、台湾民谣、香港乐队。。。近几年专听没心没肺不伤脾胃的东西了,喜欢那种K房大热,听两遍就可以上口的。不过是越来越不爱听国语,在K房,那本 “国语流行”永远被扔在一边。流行音乐,多半都是谈情吧,然而用国语表白,不知怎么总有点肉麻。我的音乐库里,多是英美音乐与香港歌曲,台湾和大陆加起来,也屈指可数,应该只有许巍、陈升、罗大佑、李宗盛、杨乃文、莫文蔚、崔健、张楚、张洪量(林强和新宝岛康乐队是台语,不能算)?其他的就是些零碎儿了,有时为了与时俱进,也学人家年轻人,学两首〈看我72变〉,<爱情36技>什么的,在K房起哄的时候唱。我们都是五音不太全的人,尤其是番薯,永远那只得那几板斧:唱罢窦唯的〈噢乖〉,上谐趣版〈半斤八两〉及〈尖沙嘴susie〉,然后就净等着人家点唱,高潮处兴高采烈地跟人一起来一句:U are my superstar——

对广东歌我的门槛低多了,你知道吗,我还听twins与陈冠希哩,连公鹅小姐张柏芝也有。究竟一首歌,如果陈辉阳作曲,林夕或wyman作词,能难听到哪里去呢。有一阵忽然怀起旧来,从70年代的劲歌金曲开始听——实在不能再老了,再老就变成国语时代曲了。

很多人嫌我庸俗吧,他们喜欢说的一句话是:香港根本没有音乐,跟英国比或许。但祖国那么人杰地灵,我也没能数出几个像样的,而且他们喜欢吃老本,创作力低,还引以为荣。仿佛写的快的,一定不是好作品。何必一定要杯葛人家呢,诚然香港永远不会有窦唯崔健或许巍,大陆也不会有达明一派、人山人海、陈辉阳、金培达、恭硕良。。。而最顶不顺的是,颇有些喜欢喊香港没有音乐的人,偶像是零点乐队与孙楠,你说有趣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