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戏2:事前事后

因为说起了胸毛,我和泼墨的聊天话题渐渐猥琐起来,由胸口一路说到肚脐——最后居然说到了人家夫妻床头的纸巾盒子——喂,你为什么阴阴笑?

我以前说,拍床上戏容易,写性文学难。实际上,成千上万个片子拍下来,也就山穷水尽了——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还能有什么新鲜桥段?我记得吴启华和徐锦江拍的那个《玉蒲团》,倒是花样迭出,姿势匪夷所思,简直比美俄罗斯大马戏团,大家看的时候惊诧地齐声“咦“、“哦?“,我差点笑岔了气。

而且,无论选择什么场景:厨房、沙发、桌子、地板、野战、车震。。。导演们都只爱在前戏上做文章,激情过后一律草草收场,不是双双奄奄一息地瘫倒,就是点支烟痴呆地淫笑,更不要提那些隔天在曙光中搂抱着醒来,幸福地相视一笑。。。咱们观众都不肯入戏,老不由得担心那些干净的床单——没有人做善后处理么?

《色欲都市》那样火爆,也只得把口——究竟美国的电视剧,能黄到哪里去呢。就是叫床的声音大,女主角连胸罩都不肯脱——事后主人公也都是鲤鱼打挺地倒在床上。只有一次,Miranda交了一个有洁癖的男友,每次事后,第一时间跳起来去冲凉,还不是因为讲卫生,这可怜的孩子,青春期是神甫给上的生理卫生课,认为性是犯罪,留下了心理阴影,不洗不踏实。

倒是看过一个韩国电影,居然没有虎头蛇尾。云雨过程拍得多缠绵露骨就不消说了,难得的是,完事之后,俊男美女各自扯出一截手纸,你给我擦擦,我给你擦擦。。。这样负责任的写实,观众也受不了哇。

这就是床上戏拍到淋漓尽致的坏处。逼真到一定程度,很多尴尬问题就不好回避了。以前哪用头疼这些问题,大家穿着衣服往床上倒去,画面马上淡出,或者你管你搞,镜头只依次扫过一路丢盔卸甲落下的衣裳。最早国内的电视剧,拍吻戏最有趣,两人四目交投,含情脉脉地靠近,镜头马上移至下三盘,女方踮起脚尖,然后一起挪进花丛。。。画面并无三级,但感觉十分淫荡。

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很闷的美国惊悚片,看发型和衣着应是90年代初,在那时就算是比较暴露的电影了吧,男女主人公新婚,有多处床戏及女主角淋浴镜头:小夫妻搬了新居,深情拥吻着滚倒在床上,音乐温馨地响起,镜头多角度切换,其中一个特写,是两人各把一只手臂高高举起,两手十指紧扣——哎呀,这当儿你们还有闲做这个。。。

一地胸毛

小贪婆家有一弟弟(应该叫小叔子吧),那就是个鬼见愁。

你知道,在咱们这个年纪,能做咱们的弟弟,岁数也必不小了,一早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住在父母家中。工作好似很忙,余暇便窝在小小房间中,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平时木着一张脸,不张口则已,张口便是抬杠,句句话横着出来,不噎死人誓不罢休。

我第一次见他(好像也是最后一次),是小贪带他出来吃饭。她公婆出门旅游,放心不下这孩子——我知道挑拨人家家庭是不对的,但是一个二十几岁已经赚钱的儿子,独自在家还有饿死的危险,换了是我,情愿亲手将其扼死——让她这嫂子看顾。小贪约了我,只好把他带出来吃饭。

我并没有嫌烦,我以为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想必是不耐烦跟姐姐辈攀谈的,至多也就爱搭不理的,翻我几个白眼算数。我只要比大灰狼稍微慈祥一点就行了。没想到杠头一点不认生,一顿饭跟我抬杠从头抬到尾,是一个话茬不能接,半个话把儿不能给呀。到最后我只得一个僵硬的微笑永恒地挂在脸上。

请走这杠头,小贪冷汗直流地跟我道歉,就差没说出“家门不幸“四个字来:“谢谢您给我面子,不跟他一般见识,其实咱们要真灭他,那还不是弹指一挥间——“小贪未免也太高估我们了,咱们号称牙尖齿利,也就是在朋友间玩笑戏谑,谁还真跟人拌嘴呢。而且这种幼稚的抬杠。。。真熟悉。让我想起小学时的一干男同学,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为吸引女生注意,不断地出言挑衅,几个回合下来,女生烦了,说一句:讨厌!他浑身的痒痒肉都舒服了,这举动其实和捉了毛毛虫放进女生抽屉是同一路数,看到别人惊声尖叫,甚至露出厌恶神色,不知为什么会获得极大快感,仿佛在男生中也建立起威信来。

可惜我们女生眼中,仍然只有那些高大英俊的男生,稍长大些,又喜欢那些帮我们拂走毛毛虫的男人。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告诉愚蠢的他们,这些把戏不管用?

童年阴影真是可怕,这些自卑的小男生长大了,就算买房买车成家立业,大概也挥不去小时候的挫败感,所以仍然爱玩这个游戏。我从来不觉得好占嘴头便宜的男人风趣,即便带有诡辩的逻辑,机智风趣背后,仍然躲着那个苍白无力的小学男生。在男人世界里,又是什么衡量标准呢?大概亘古以来也靠实力吧,比如一拳打死你、权势压死你、金钱砸死你。。。何时轮得到用嘴。

这些自认为很爷们的男性,不知怎么的让我想起李东田师傅,其人之疙瘩阴柔不在吉米老师之下,不化妆绝不出街,国内各大时尚杂志上总能发现他一桢小照,妆容无懈可击,头微微偏着,小嘴微笑到一个最合宜的角度,穿一件紧身白衬衫,胸口偏扯脱两粒扣子,露出一撮浓密的胸毛。我看了就要笑,露出胸毛来,就是男人了么?

自己找些毛来贴在胸脯上,更加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