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注意到,原来大家都看到了……

《春晚》赵本山的小品好好笑哟,观众席上的GG爱娇地笑倒在隔壁斑马的肩上
过年好
希望我的兔子不要化,希望南方的雪早点化……
——你们别装作不知道,这兔子是我辛辛苦苦自己堆的

寻找一九九几:28
气得真想一辈子躲开这些人。正好我换了新工作,连家都搬到离公司较近的地方,忙着适应新环境新同事。苗子从国外回来,要和张家明一起请我吃饭,也被我推掉了,我说最近太忙,不是加班就是出差,还是专等喝他们的喜酒吧。
我又恢复了和沈军的交往,现在我身边都是一些陌生人,看电影的管看电影,吃饭的吃饭,逛街则和同事搭伴,别的不谈。他们觉得我新鲜有趣,我也乐得跟不了解我的人来往,彼此都感到轻松。谁愿意背着千疮百孔的过去做人呢?
这天又约了沈军看电影,时间还未到,我先去买个汉堡充饥,走过街天桥的时候看见买光盘的小贩,忍不住蹲下来翻一翻,挑了两张影碟。
太阳很毒,我又蹲得太久,站起来有点头晕。有个人站在我身后,回头险些撞上了他,“你!”我深吸一口气,定定神,是周致远。
“买盗版光盘又让我逮着了。”他笑道。
可不是,去年在广州,我也是在路边买盘的时候遇见他。我勉强笑了笑,和他一起步下天桥。
这一带街道上拥挤的可以,周致远微侧着身挡着我,一边用手臂替我隔开人群,多么舒适的被照顾的感觉。我低头跟着他走,心酸得不能开口。
他回头问我:“你有没有时间?”
我呆看着他。
他微笑,“太热了,附近找个地方喝杯茶?”
我简直象中了蛊,点点头跟着他走。
我们去了一家商场顶层的咖啡厅,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喝咖啡,我喝茶。他去橱窗选蛋糕的当儿,我取出电话给沈军发了个短信,取消约会。
这早晚电影已经快开场了,他可能等了我很久,但谁管呢,他在我心中简直不算什么。
“怎么最近老不跟我们联络?”周致远问我。
我答:“啊,换了新工作,比较忙。”我跟他说话总象面试,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遣词斟句。
“至于吗?忙得老朋友都没功夫见了?”他怪责我。
我笑而不答,谁跟你是老朋友?认识也不过两年。糊里糊涂地被张家明拉着去和他吃了一顿饭,然后在他结婚以后爱上他。真荒谬。但其实我想,第一次见到他我一早已经爱上了他。我喜欢板着脸教育我的男人。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搁在咖啡杯旁,这间咖啡厅有半边屋顶是玻璃的,阳光刺眼地射进来,照在他的手上。无名指上一枚普通的银指环闪着精光。我的眼睛受不了猛烈的阳光,有点发涩,直想摸出太阳镜架上。
“是因为上次在我家打牌的事吧?”他看着我的眼睛,“晓筠不太会说话。我知道你不高兴,想跟你道个歉,一直没有机会。”
原来如此。他的老婆说错话,要他郑重其事地请人吃茶、道歉。对不起,她错了,但我总得保护她。可惜他的老婆并不是三岁的孩子,这么大的人,也该对自己负责了。
我说,“呵,那件小事,谁还记得。你也太肯放在心上了。”轻描淡写。
“那么你原谅她了?”
“这是怎么说的,她也是好意啊。”——我原谅她,社会不知会不会原谅她。
“她这人没什么心眼,我就希望你心里别存什么芥蒂……”
我的情绪忽然不受控制了。这样陪小心、忍着遮掩着,到几时呢。我霍地抬起头,吸一口气,“周致远。”
他一楞,看着我。
“那天我确实很难堪。”
“我明白,是我们不好,你别太往心里去。有什么委屈——”
“我还有什么可委屈的,”我凄凉地笑起来,“周致远,也不是什么事你都担得起。而且,这事也怪不到你们身上去,千错万错,都是我自己的不对。”
周致远还当我在赌气,“这怎么是你的不对呢。”
我心一横,看着他的脸,“我喜欢你。喜欢别人的丈夫,是不对的。”说完忍不住苦笑,多么简单的逻辑。看,道理我都懂,明知故犯,这就该死。
周致远看着我,一言不发。他并没有开玩笑岔开话题,亦没有故作惊诧状,令我觉得容易好多。我摊开手:“看,你是知道的。”
他还是不说话。他确实是知道的,但还是有点震惊,他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来。
我的眼圈红了,“你瞧,你一直很努力地不让我难堪。”我轻声说,“可是我不争气。别人给台阶都不知道下。”我擦擦眼泪,站起来,“我走了,谢谢你请我喝茶啊,再见。”
“罗安。”他拦住我。
“我没事,”我轻轻挣脱他,“我坐在你对面哭,让人看了算怎么回事呢。你能做的也都做了,你帮不了我了。”
“为什么?”他没有装,他脸上确实有极度的迷惑。
“是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轻轻去握他的手。干燥、巨大、温暖、粗糙,一如我想像中的感觉。我的指头顺着他突出的指节滑下去。
他轻轻颤抖了一下。
我的眼泪流下来,松开他的手。
他一把拉回我的手,“你先等等。你这样子……你听我说两句话行不行?”
我擦干了眼泪,“行了,我这么大人,还能为了这个想不开么。我也不大会说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用力地抽回手,逃也似地走了。
寻找一九九几:27
长假里我哪里也没去。沈军打来电话,我确实闲着,又欠他的情,说好请他吃顿饭,结果倒是他付的帐。这算约会吗?我觉得不是,他可能有点喜欢我,但他知道我是谁呢?在他看来,我大概是个滑稽可爱的人,看电影时喝啤酒吃鸡翅,临走连包都不记得拿。我不能给他此种幻觉,事实上我与可爱二字差着十万八千里。一个不快乐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可爱的人?因此吃完饭他提议再去看一场电影的时候被我婉拒了。
这不是一段感情的开始。我也喜欢有个知情识趣的人陪我,但凡事都得付出代价。你会随便要别人的钱吗?别人的感情与时间难道就不值钱?就算他愿意,我也不能白白占他的便宜。
我叹一口气,我就是太明白事理了。不然我一早去追求周致远。想到这儿又觉得可笑,就跟自己有多大魅力,勾勾手指就能马到成功一样,真可耻。人家有没有家室是一回事,人家爱不爱你又是一回事。做什么春梦呢。
从小他们都教我们努力争取,因为“一切都是可能的”。长大以后发现不能这么乐观,只有坏运气是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
张家明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了,苗子被公司派出国培训,他闲得无聊,叫我一起到周致远家打牌。我心里一万个不想去,又不能推得太露骨。为了尽量显得轻松自然若无其事,我连头也没梳,随便罩上件绒衣踏上脏球鞋就走,张家明忍不住叨唠:“您也换件出客的衣裳行不行。”
我不以为然地说,“我就这点出息,嫌我丢人别带我出去,不就是打牌吗?又不是坐台出条子。”
说的虽横,到了周致远家,我还是变成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我们都不玩麻将,四人做成一桌打“拖拉机”。我和张家明一伙,他们夫妻俩对家。我的手气出奇地好,一直遥遥领先。这一把又轮到我坐庄,牌好得不像话,轻而易举赢了他们,连张家明都说:“打得真没劲,敌我力量也太悬殊了。”狂笑着去拿啤酒。
郑晓筠说:“怎么回事今天?中国人民还站不起来了!”
周致远也笑:“差不多行了啊,再这么着我们不玩了。”
我笑着洗牌,因为大家平时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所以我笑着说:“你们看我这手好牌,就知道我个人生活有多不幸了。”
郑晓筠说,“得了吧,那是你眼界高。”
我本来是开句玩笑,给她这么一接口,倒像是我真的恨嫁似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尴尬着,郑晓筠又笑:“我倒有心给你介绍一个,就怕张家明跟我急!”
我这下真的服帖了,这周嫂子为什么认定了我和张家明是一对?我转头看一眼周致远,他咳一声,从我手里拿走一半的牌,“来,我帮你洗牌。”已婚太太们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乱点鸳鸯谱。大概在她们的世界里,世上万物都应成对出现。咱们适龄女性,若是还不结婚,仿佛脑门上仿佛就凿着不正经三个字,是专门用来给她们调笑的。
我有心告诉她张家明已经有女朋友了,但张家明的私事,恐怕还要张家明自己来说。而且说了有什么用?她多半又认为张家明移情别恋,我反正总脱不了干系。
我忍不住又看了周致远一眼,这么个明白人,怎么不管管自己的老婆?还是他也觉得我和老张有暧昧?我憋了半晌,才若无其事地说:“好啊好啊,多介绍几个,不介绍我跟你急啊。”
我们三人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郑晓筠并不傻,她总归也看出我并不爱讨论这个问题,顺势就住了嘴。一时气氛有点僵,直到啤酒来了,大家忙着找杯子,乱了一回,才混过去。
这顿牌打到很晚才散,路上张家明问我:“你怎么了后来?又不高兴了,你这人脾气真难伺候。”
给他这么一埋怨,我才真来了气,冷笑道,“您老还别这么说,我让你们伺候我了?嫌我别扭,大可不必搭理我,我也不等你们谁搭救!”说完拦了一辆出租就走,倒后镜里看到张家明已经气白了脸:“这个人!”
我心中略有歉意,张家明其实是无辜的,无端捱我一顿脾气,但是人生在世,谁不受点气呢?我就活该让郑晓筠羞辱?我所做的所有错事,也不过就是爱上他丈夫。
客官,笑一个好伐
在地铁上看到一对男女,拿着大包小包促膝坐在一起,搞不清是男女朋友还是夫妻。
女的很活泼,絮絮地跟男的说话,表情丰富神情爱娇。男的大概属性格极端内向型,只管板着脸坐着,怔怔地神游太虚,间中也侧过脸看着女友,像发现什么新奇生物一样瞪视着她。
据说男女之间讲究性格互补,大概他们相处得很舒服。可是我在旁边看着一直着急,觉得女孩像热脸贴冷屁股似地,禁不住地在心里催:俾吓面啊大佬,笑一笑……
终于他笑了,连我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