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屋

在多伦多上厕所很方便。无论是咖啡店、快餐馆、商场、甚至公园的管理处、停车场,一定会有一个干净而设施齐全的厕所。在这里就很少遇到那种找不到厕所、或者厕所脏到你不忍去用、又或者上了厕所找不到纸的尴尬局面。

即便是在公园内徒步游览,也经常能看到这种旱厕:无给排水装置,但由专人每天清理,每个人用过之后洒一把备用的松香。

厕所有很多说法,“toilet”,“washroom”,“bathroom”,”lavatory”……北美一般委婉呼之曰“restroom”,像我们不说厕所而雅称为“洗手间”。这一个简陋的旱厕,上书 “rest house”。一间茅房而已,还house?细想也很合理,再小,架不住人家也是独栋的。

那么酒店和高级商场里,那些带化妆间的豪华厕所,是否应该叫“rest suite”?

终于等到你夸我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命门儿,我至怕别人大言不惭地夸奖自己,听到会打冷战,浑身起乒乓球那样大小的冷痱子。一方面觉得必须自吹自擂也有点太凄凉了,另一方面其实再冷静的人看自己也是不客观的,谁不觉得自己跟一朵花儿似的?在家沐浴更衣揽镜自照的时候尽可以陶醉至死,但是熬一熬别说出来好吗。

我曾经说过夸人的事情应交给亲朋好友来办,不过那些没眼色的亲朋好友就是不肯日行一善你也没脾气。昨天去吃晚饭和番薯各点一海碗招牌牛肉面,结账的时候店主过来,看到我面前只剩点汤汁的海碗,大惊,叹道:“霍,都吃完了啊!!很了不起啊。真的真的,我们家的牛肉面一般女的可吃不完。”

他好像还竖起了一只大拇指。我就认为他是真心实意在夸我了,番薯却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表情抱歉地说:“嗯,今天……今天是饿坏了,嗯,饿坏了。”

面条先生

我从来不认识像番薯这么热爱面条的人。

我也喜欢吃面条。据我妈说,还在我处于学龄前还没培养出强大的饭量的时候,吃米饭还是一小碗,吃炸酱面就已经开始用大碗了。听说在主食习惯上,北方人爱吃面食,南方人爱吃米饭,我在广西长大的表哥到我家住,死活不肯吃饺子面条,被大人打了屁股还噙着泪花喊:“窝要此咪凡,窝要此咪凡——”

我是北京生北京长,往上数两代才是南方人,因此对主食没有明显偏好,然而在我特别饿的时候、菜里放辣椒的时候,我总是像酷热时渴望可乐一样要求吃米饭。如果有几顿都没吃米饭,我就会哭诉:“好几天水米没打牙了……”那些吃下去的炖肉饺子面条蛋糕全都不算在内。

而番薯爱面条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他可以每顿每顿吃面条直至天荒地老也不嫌腻烦。晚饭即便奉上五菜一汤他也不过是埋头10分钟吃完,但如果桌上孤零零摆一碗哪怕只是放了几条青菜蘑菇的热汤面,他马上就会露出幸福的笑容:“啊,今天吃面条哇!”那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澳洲龙虾啊!!”

番薯对面条的真爱除了表现在朝朝暮暮和天长地久,还表现在其对面条种类和口味的广泛涉猎上:基本上,任何种类、口味、形状的面条他都喜欢。什么北京炸酱面、兰州牛肉面、日本拉面、以及广东那些根本是米做的各类粉面,都一视同仁地热爱。

基于对面条类食品的钟爱,因此番薯也是一个意大利菜的爱好者。意大利以种类繁多的帕斯塔闻名,粗的细的宽的窄的圆的扁的实心的空心的贝壳型的蝴蝶型的……单以形状论就多达350多种,再配以各种美味酱汁,也真是可以天天吃都不腻。

我们最爱的都是lasagna(烤宽面):由浓腻的肉汁、奶酪、茄酱烹制成的千层面。意大利烤宽面同时也是加菲猫的招牌食品,在以下这则1982年8月18日的漫画中,加菲猫趴在超市购物车里深情地说:

超级市场就是食物的联合国,这里有巴西咖啡、法国奶酪、澳洲的牛肉……和来自天堂的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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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Mr. Crystal Noodle说,既然Mr.Noodle对面条是真爱,下次吃龙虾伊面,我们吃龙虾,让他吃伊面。

我于是就想起一个笑话:某生请人吃饭,摆了满桌豆腐宴,跟客人说:“我最爱吃豆腐了,豆腐就是我的命。”

然后客人回请他的时候,就在鸡鸭鱼肉里特意都放了豆腐。某生却一筷子也不碰那些豆腐,只拣鸡鸭鱼肉吃。客人问道:“豆腐不是你的命吗?”

某生答:“豆腐确是我的命,不过我看到鸡鸭鱼肉就不要命了……”

看来这是检验真爱的好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