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到颠倒众生

小冬饭看《喜宝》,不服地问我这女人凭什么就被全世界的男人爱上了?是啊,喜宝虽然付出过代价,也都算无往不利了,连黄金女郎勖聪慧都败在她手上。我一点也不讨厌喜宝,但是也并不特别同情她。一切她也差不多得到了,只余真爱——可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没得到。不管怎么说,喜宝被男人爱,我觉得还是合情合理的,除了勖存姿的抬举以外,她还有旺盛的生命力、美丽的脸蛋,以及令人无法忘记的大胸脯。有的是离嗮大谱的女主角,比她更能颠倒众生呢。

终究这些事也只是发生在小说里。现实生活中,我是说我所接触到的现实生活中,我很怀疑美到颠倒众生这回事——首先,没有人够那么美;二来,男人就那么不开眼么?这是什么时代了,你再美,还得温柔可亲,或者聪明伶俐,要么肯对我好,至少。。。也得稍假辞色吧?板着一张面孔,就能让人赴汤蹈火,您就是神仙姐姐,咱们也没那个时间精力伺候您。

对了,我的意思就是说:每个你不爱的男人缠着你,大抵都需要一个理由:你待他特别可亲、你与他言笑不禁、你和他讲出格的笑话,你对他的追求表示受落。一点甜头也尝不到、一点好脸也得不到,谁肯做痴心长情剑?那不真成贱货了么。

喜欢被追求的人得其所哉,怕麻烦的人避之不及,真想脱身,总有个办法。很不必捧着心口痛心疾首地说:为什么他总不肯死心?我只是想和他做朋友。。。你不断地给人希望,他又怎么会死心呢?为什么执意要跟追求自己的人做朋友?还是舍不得放掉他吧。

上礼拜看《蜘蛛侠3》,可能也是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克莉丝汀邓斯特,看她在男朋友处受了冷落,跑去绿魔儿子那里找安慰,明知道他喜欢她(废话,难道去找不喜欢自己的人)。和他玩过家家,由他哄着她,HIGH起来,还翩翩起舞,深情对视,两厢情愿地接了吻,才一掌把人推开,含泪叫道:不,不要,我不能!然后夺门而出,这当儿应该给绿魔二代配贾琏的台词:小蹄子,一定浪上人的火来,她自己又跑了!

还有误了大家终身的杨过兄,为他孤独终老或者英勇捐躯的,哪一位不是被他抱过、亲过、调戏过?即便是江湖儿女,也不带这么耍流氓的吧。宋代的姑娘们见过几个男人?碍于礼教,既然让他轻薄了,也不得不存着从一而终的念头。后来他怕再伤人心,就拿腔作势地戴面具遮住脸孔——还真以为自己美得颠倒众生呢。

再寄小傻逼

今天有一自称Homina的傻逼,给我留了这么一段言:

您的文章#401 “柴田桑,任何晴天”有新的新评论
作者:Homina(IP: XXXXXX)
电子邮件:XXXXX@hotmail.com
网址:

评论:

你最会说话了,你倒是能道出某人的不是来呀!
一句唧唧歪歪就搪塞过去了,真是不过瘾。

某人讲话还颇为客气,可某人就讲起粗俗的话来。
好端端一个文人,这么轻易动怒,又因无力反驳而暴粗。我都替她不好意思。

非得教我效仿你的句式: 你最傻逼了。

这个留言我已经删除了,解释如下:

亲爱的傻逼们:

我郑重其事地说。。。我就是一特别粗俗的人耶(好粗好粗的。。。)!我以为您们可以从我的BLOG中看出来呢。看来我国人民的智力发展,还是不太平衡,在一些傻逼扎堆的地方,甚至还很落后。我们粗人,不需要动怒才爆粗的,随时随地,要爆由自己!有时候,还专门组织爆粗联欢晚会、叱咤爆粗典礼呢。

我不仅是粗人,而且还是那种很不讲理的坏人哩。但你怎么能说我是文人呢?不带这么血口喷人的,你才是文人呢,你们全家都是文人。今后我可能还会封杀你,封杀其实一点都不疼,但是封杀后你只能听我们骂你,不能回嘴了,会稍微有点憋得慌哈。当然你也可以换个E-MAIL再留言,然后我再封杀你,杀了再奸,奸了再杀,杀了又奸,奸了又杀。。。循环往复,以至无穷。

我一点也不嫌麻烦,而且不生气。傻逼们像璀璨的流星一样,给我沉闷的生活带来了光芒。作为“YK的大字报”的管理者,这些删删减减,奸奸杀杀的活儿,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也蛮有乐趣的。

非常遗憾的是,因为您不是“YK的大字报”的会员,权限较低,所以您对我提出的要求,被系统拒绝了。如想拥有“YK的大字报”的会员卡,请密切注意WWW.BUKAOPU.COM上的促销活动。

另:为了您和其他傻逼的幸福,我再次建议您使用TRACKBACK功能,在自己的BLOG里使用一切不当言语和傻逼逻辑,对我和我的文章表达反对、唾弃、辱骂(要加链接哦),以维持健康的身体、愉快的心情和高雅的气质。

你不靠谱的
YK

柴田桑,任何晴天

星期六去城里逛多伦多文化艺术节(LUMINATO FESTIVAL),我对所谓艺术的品味,草根的不能再草根。众多活动中,只挑了皇后公园的万国打击乐表演,以及约克村的嬉皮音乐节。可是才出布洛街地铁站,居然就被一个日本街头卖艺人吸引住,脚钉在地上牢牢看了一个小时,期间一个莽撞少女失手泼了杯咖啡在他旁边,我还像保安一样,掏出纸巾,一个箭步冲上去帮他清理现场。

卖艺人叫柴田充(大家叫他柴天,SHIBATEN),27岁的大阪小伙子,身材、发型与扮相都像个瑜伽师傅,晒得黝黑,浑身精肉(切做臊子。。。我总条件反射地要加上这一句)。他的乐器,主要是一支长长的澳洲土著吹管 (Didgeridoo),和自制西非土著手鼓(Djembe),以及脚腕上的响铃,手脚嘴并用,演奏原创的土风音乐。这吹管有一米多长,号称是最古老的乐器之一。但一端配了麦克风,又插在功放上,配着强劲的鼓点,倒有点电声迷幻效果,现场极具感染力。

这种音乐大约应该被划分为WORLD MUSIC吧,其实论艺术造诣,他算不上什么高手,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在日本也从未登过台,不过是上中学时和所有男孩子一样迷过电子音乐。毕业后也没从事音乐工作,埋头打了几年工,忽然就不爽起来,辞去工作,买了张单程机票,带上支最怪的乐器就满世界卖艺去了——我们北京人说满世界,就是“到处”的意思,他可真正是满世界跑,已经去过台北,新加坡,非洲,还得了场疟疾,差点死在那里,不过也给他学会了缝鼓。

多伦多已经不知道是他的第几站,他要在这里混到9月,然后再南下,一个一个城市走,直至南美。一年半以前他刚出来的时候,日收20台币,险些饿死在台北,现在不仅可以赚到旅费,还能往家寄钱了——这我看得出,现场围观者众,捐款者也众,其中不乏白花花的纸票子。艺术家找到生活,差不多是最令人欣慰的事情了(我国贪官们的孩子在国外狂买PRADA与保时捷,是最令咱们痛恨的事情)。

这段录像是我们用相机拍下来的,音效不够好,只看个架势吧。最近他一直都在布洛街交央街的路口表演,多伦多人民请奔走相告,一定一定要前去观瞻一下。最近全城卖艺的,就属他最有型,不仅音乐独特,造型也有功。隔不远就是个花衫鬼子吹色士风,腰肢熟练地款摆,兜售廉价浪漫,简直不能再恶俗;皇后码头有位同胞大叔郑重其事地摆出扬琴来,一抬手居然奏“秋日私语”和“阿根廷别为我哭泣”,真煞风景。反正是湖畔,起码也来个《春江花月夜》吧?

就一个日本人来说,柴田同学的英语算不错了,但仍不肯多话,喜用简短词汇,老是微笑,一个洋人殷殷地问他:“还去别的街区么?还是就在这儿演?”他说:“一直在这儿.” 再问:“都哪天来?”答:“任何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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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ONE AND ONLY REASON FOR TRAVEL AROUND THE WORLD BY BUSKING. “MUSIC IS MY LIFE”. LANGUAGE IS NOT MEANS OF COMMUNICATION AND MUSIC RECOGNIZES NO FRONTIERS.
SHIBATEN
“我环游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卖艺。音乐是我的生命。语言不是沟通的唯一方式,音乐无国界。”